忿忿不平地看他們操作著抽水機,一點一點把池塘溢滿的生機抽向遠方。而他們嘴里談論的,卻是由河泥滋養過的一片新土地種什么好,能賺多少。
在老家的后院里,有一方池塘,淺淺的,清澈見底,第一次遇見它已是很久前的事了,但那次相逢,定是充滿驚喜。一側的樹高大挺拔,為池塘添了抹綠色。幾尾小魚就在這團綠色中游著,在水中絞起細細的波紋。
但不幸的是,你遇見了他們。轟鳴的抽水機提醒我池塘的水僅剩一半了,以前為了捕魚,也曾抽過水,但沒有一次抽得這么快,這么急。遠處的推土機虎視眈眈地看著,預示著它未來的命運。村里許多池塘都這樣被粗暴地填平,無一幸免。
遇見人類,是自然的不幸。
推土機突突開來,埋葬著曾經的生機,一通埋葬的,還有往日邂逅的歡愉。一切漸漸恢復成新的摸樣,像是從未有過這方池塘。
繾綣的冬陽漸漸探出來,照著幾尾金魚,照亮過去的回憶,照著新生的土地,照亮了新的開始。
遇見他們,也許,是你的幸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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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見他們是你的不幸,我默默地對池塘說。
遇見你曾是我的幸運,那方池塘。
與那方池塘的相遇于陪伴,給我帶來過多少歡樂。還記得,我硬說里面的魚不好看,帶了幾尾金魚為他提供了幾點橙黃;還記得,我不會打水漂時,看到石子直徑沉入水底的不甘于嘗試;還記得,第一次下水,緩緩從岸上移下卻又一來滑入水中的心慌與焦急;還記得......
遇見自然,是人類的幸運。
水干了,魚就要聚在水洼中,但水洼也在消失,魚在淺淺的水洼上下翻動著,像在案板上無力掙扎著,機器的轟鳴聲停止,陰霾籠罩著天空,讓人陡然一冷。人們卻一哄而上,提著池里最大最肥的魚,曾經的魚,螺絲,河蚌,如今,池塘最后一次提供它的盛宴。我也提著魚缸,卻只是小心地放入幾尾殘余的金魚,挽救那段相逢。
向四周望去,幾處曾被填平的池塘上也長出了些許雜草,盡管是冬天,但荒蕪下應也藏著生機吧。
馬上開春了,你也許會蘊育出新的生命吧,我默默地對池塘說。
高一:正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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